你是电你是光你是

情深不渝,岁月静好(宇文玥X丁隐)一篇完结。

隐约:


      丁隐与宇文玥相遇于江湖,相交与庙堂,相知在日久。
  那年的丁隐刚入江湖,少年意气风发,只远远看上一眼,便能被那朝气蓬勃的样子感染。
  而宇文玥,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蓬勃之气,说好听是沉稳内敛,举止得体,但在丁隐看来,却是少了人气儿的木头疙瘩。
  初见时,丁隐正在打抱不平,少年侠客一身正气,挡在被调戏的可怜姑娘面前,与恶霸针锋相对,好似戏文话本里的故事。
  “倘若,那姑娘不是我的人,倒难得是段英雄救美的佳话,说不得,你已抱得美人归。”后来的宇文玥如是评价。
  因此,佳话自然变了半成品,貌美如花的姑娘被恶霸调戏不假,奈何姑娘并不是普通人家女子,宇文家的人,就算是家仆身手也是不凡的,若没有丁隐出头,姑娘与恶霸,到底谁会变成那个可怜人,也未可知。
  “如今想来,我救下的,许是那个恶霸了。”丁隐摇头感慨,见对面宇文玥的赞同眼神,不堪回首。
  总之,那年的丁隐救了姑娘,听着姑娘的道谢,他笑的一片真诚灿烂,坐在楼上看了全程的宇文玥,因此记住了这个侠客。
  春花烂漫。
  是丁隐给宇文玥留下的第一印象。
  至于宇文玥给丁隐留下的第一印象……
  “我当时只看到个衣角。”
  “……”
  后来,半个江湖半个朝廷出身的宇文玥深陷险境,正赶上新旧君主替换,局势动荡。而孤身闯江湖的丁隐也同样深陷困境,为了经济来源,毕竟,当侠客也是需要吃饭的。
  所以当宇文玥在最重要的一天被迫孤家寡人,又在同一天,于街道上重逢一身劲装的丁隐那一刻,毫不犹豫的出钱买下了这个保镖。
  “今晚找我寻仇的人,皆出于杀手组织,你也无需顾虑量多。”
  “……”
  “你出个价钱,我自是不会叫你白做。”
  “这…”英雄最后为五斗米折腰。
  “……那就一两银?”穷困潦倒的丁隐要价时也是一脸坦荡的。
  宇文玥突然觉得今晚他并不需要帮手,毕竟自己命这么不值钱。
  “看你一身富贵,不会是要杀价吧?”
  “我给你十两金子,今晚你在我身边寸步不离,不能让任何人近得我身。”
  “行!你负责装逼,我负责驱蚊子!”
  “……”宇文玥觉得自己花钱雇的可能是个蚊帐。
  “放心,就算没收钱,我也会保你周全的。”又笑开了花。
  后来在这个雨夜,已湿透满身,狼狈不堪的丁隐回忆起白天自己要的价码,深觉自己把自己贱卖了,直到这时,他也才真正体会到,白天宇文玥那微妙表情背后的真正含义,原来是看白痴的表情!
  “喂,你坐地起价还来得及。”对自己命在对方眼里不值钱而耿耿于怀的宇文玥手撑油纸伞,到底没忍住喊了过去,一片萧杀中,只他悠闲一派,白袍除了些避免不了的水泽泥泞,未沾半丝血迹。
  而前方不远的丁隐沉默不语,雨水打在他身上都能冲刷出血水,却都不是他身上所流,挥刀间又有人倒下,脚下躺着的人越来越多,站着的越来越少。
  就在宇文玥话音刚落,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丁隐身侧低身掠过,剑尖直指今夜目标,宇文玥见势后退半步以避锋芒,同时,丁隐手中刀抛出,已转身追赶过去,刀尖准确没入黑衣人后背,人还未倒地,丁隐已到身后,单手持刀,手臂发力,带起一片血花将其拔出,顺势挥向身后紧追而来的敌人。
  那一夜,丁隐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,他只知道,那晚当一切结束时,他已经累到忘记响应那句“坐地起价”的宝贵提议,而从那晚之后,他就莫名上了宇文玥这条贼船。
  可谓亏吃大了。
  再后来,宇文玥把丁隐给买断了,顺理成章当了他的专用保镖,常常伴其左右,然不过月余,丁隐便发现,对方原来不是个绣花枕头,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,身手却是不凡。
  “那晚我累死累活,脱力的差点昏倒,你却在偷懒?”丁隐对那一晚的劳动力强度念念不忘。
  “那晚我中了毒,内力所剩无几。”
  丁隐回忆起那时的宇文玥,确实脚步有些轻浮,便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  “何况我花了钱。”
  “……”好像很有道理。
  春去秋来几个来回,时间过的很快,俩人转眼已相识两年有余,从最开始的陌生,到如今宇文玥经常会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丁隐,看得丁隐浑身发毛。
  两年说长不长,眨眼而过,但也足够加深彼此了解,这个喜欢穿浅色衣衫的公子哥,在丁隐心中,已然从木头脸进化成切开黑的木头脸,鉴于对方对自己还是挺坦诚相待,丁隐倒是不介意他黑的部分。
  反而因为相处日久,多少有些习惯了对方的脾性,或者说习惯了金主的脾性。
  有时丁隐闲来无事,也会在宇文玥的院子里舞刀消遣,宇文玥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,被刀风搅乱的花瓣飞上天际,再旋转而落,丁隐于期间舞动,像翻飞的蝶。
  映着明媚日光,就像他笑时晃眼。
  每一次,丁隐收剑回首时,都能见到宇文玥那张要死不活的木头脸,但他不在意,回给对方的,永远是灿烂的笑。
  而二人偶尔言辞上的交锋,也成了日常生活调剂,一日不怼浑身没劲。
  忽略掉对方越来越露骨的探究眼神,丁隐拆开手里信件。
  “飞鸽传书?”宇文玥起身走过来,明知故问。
  “嗯。”丁隐随意应着。
  “近几日,我经常见到有鸽子来找你,你家是养鸽子的?”
  “……”顺便说一句,宇文玥啥都好,就是脑子可能有病。
  “我有没有提过,我出身蜀山派?”丁隐放下信件,转身走到桌前,借着宇文玥的纸笔写起回信。
  “你的武功路子不像。”
  丁隐手中笔稍顿了下,宇文玥察觉到对方的停顿,便不打算再追问下去,转而又向放置茶水的案几走去,斟上两杯茶道:“有件事,我想我要提醒你。”
  “什么?”丁隐将写完的信件卷好,绑在鸽子腿上,走到窗边将其放生,看鸽子飞远,才回身望宇文玥这边走来,从对方手中接过茶,不像人家那样斯斯文文的浅尝,而是一口全部饮下。
  宇文玥浅尝观望,悠哉而道:“你可能喜欢了个男人。”
  “噗嗤!”还未咽下去的茶水,全数都喷了出来,宇文玥还是木着张脸,眼神有点嫌弃。
  “你……你刚在跟我讲话?”
  “这屋里也没有别人。”宇文玥眼神更嫌弃了。
  “这是怼我的新花样么?”丁隐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宇文玥。
  “我只是在总结这几天我观察到的结果。”
  接着宇文玥开始一一举例,以验证这些天他经常用探究眼光扫视丁隐得来的结果。
  比如丁隐下意识对自己的亲近,比如无意识的多次肌肤相亲,比如上次遇险丁隐的紧张,再比如明明都停对方一个月工钱没付了,对方居然还没走人。
  “……你说我……喜欢你?”
  “有说服力么?”
  丁隐一声没回,转身便走出了宇文玥的书房,一脸茫然。一直到夜深人静时,丁隐又一脸沮丧的敲响了宇文玥的卧房门。
  “想明白了?”
  “我回去思量了一番,虽然你的比如我大多数不太信服,但有一条我确实无法反驳。”
  “我遇险你担心紧张那条?”上次对方确实被吓的够呛,脸都白了,也是因此,宇文玥发觉……可能俩人的感情发生了些变化。
  “不,我是说,停了一月工钱,我居然还没走这条。”
  “……”感情变化,可能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,宇文玥关门准备睡觉。
  “等等!”丁隐扶住门把,笑的格外好看,道:“开个玩笑,不用那么认真吧。”
  接着宇文玥便把对方拽进了屋子,顺势关上房门,不久,屋内烛火被熄灭。
  好一夜风雨交加。
  “宇文玥,昨儿晚上你破坏了你在我心中书生谦和斯文羞涩的形象,你自己知道么?”
  羞涩?“你倒是我认知的样子,除了有点不耐折腾。”
  “……”丁隐觉得对方的木头脸越来越刺眼,想揍。
  确定关系后的日子,跟之前并没什么两样,只是丁隐收到的信件越来越多,宇文玥看着府里鸽子满天飞的场景,特别想吃烤乳鸽。
  后来证明,他确实应该把这些鸽子都烤来吃掉,因为两个月后,丁隐拿着不知道第几封的飞鸽传书来跟他辞行了。
  见对方简装出发,一副去去就回的样子,宇文玥总觉得哪里不安,但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  只望着那人逐渐走远的背影,脑子里浮现的是对方常笑得灿烂的脸。
  没成想,丁隐这一走,便真是消失无踪,整整三年。
  蜀山门派不小,或者说江湖声望那是极其高的,因此最开始半年,宇文玥并没多想,人家回趟娘家……嗯,没毛病。反正就是回趟原来的家,忙起来半年只联系自己三次,最后一次还是在三个月前……
  宇文玥怎么想怎么不对,披星赶月就上了蜀山要人,然而那个人已经不见。
  蜀山派对此推的一干二净,口口声声说本派并无此人,宇文玥没凭没据,便不做纠结,无功而返。
  好在宇文家做的就是情报收集,找人探秘这事倒也不用求了他人。
  奈何三年多下来,那个人仿佛人间蒸发般,一直没有下落。
  直到……
  宇文玥查探手上新得到的情报,蜀山派掌门去世,由大弟子接任新任掌门职位,新掌门继任后,又立去而复返的废徒丁引任其长老职务。
  丁引……?
  宇文玥接着翻看第二条情报,蜀山派新任掌门去世,疑似被新任长老陷害而亡。
  落款时间正是俩新任继任后一星期。
  好么……俩新任,自己还没赶去,剧情就直转急下了。宇文玥觉得自家的情报传递速度需要再加快一下,等他知道,什么菜都凉了。
  然而,事还没完,最后一条情报直指那名叫丁引的长老以入了魔教,所练武功霸道诡异,半月前以一人之力端了魔宗老巢,杀绿袍尊者,取而代之,其名丁引,江湖人称血魔。
  血魔……
  宇文玥放下绢布,又扫了眼桌上刚收到的武林帖,蜀山派号召全武林人士前往蜀山,讨伐血魔,为武林除害。
  握紧了手中写满情报的绢布,宇文玥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麻,心头也麻麻的。
  于是果断决定启程奔赴蜀山,找那个让他麻麻的人,讨治疗的解药。
  待得宇文玥赶到时,蜀山与最先到的一波武林人士,已经跟那个魔头丁引交手一个回和,且没占到什么甜头,甚至有些狼狈。
  所以当众人发现宇文玥到来时,心情是激动兴奋的,毕竟宇文玥这些年在武林游走,凭借家族技能与自身武力,早已成为武林支柱之一,所以群众的眼里都是带上了希望的星星自觉让开一条大道。
  哎,当武林支柱,压力大啊。
  宇文玥随着人群让道,步步向前,走到最前面时,便看到对面那人一身火红,熟悉的面容,却不是熟悉的神情。
  没了春花烂漫,也没了月下风雨时的那点无措茫然,倒像十两金子的杀人雨夜,却比那时冷的多,狂的多,媚的多……
  “你这样,倒也蛮好看。”宇文玥第一句话,让身后的武林人士先懵逼了。
  血魔大人望着对面的人,面无表情。
  后来这场架没打成,不是宇文玥不愿意打,也不是有好心人看不过去情侣掐架,所以好心过来拉架,只因为那一身似火又如血的人看了会儿宇文玥,便转身挥袖潇洒走人了。
  没辙,最后宇文玥又靠着自己的情报网,追到了魔教老巢,扑了个空。
  思来想去,翻看手下又收集来的新情报,仿似个人小传,详详细细记录了丁隐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,双亲因无意间得了练武神物噬魂石,被绿袍尊者残害致死,又被绿袍原师门蜀山派找上门,连人带石头捡了个便宜,后收养遗留子,隐瞒其身世给他改名为丁隐,被教授禁忌武功魔影神功,想用其对付一直虎视眈眈想夺噬魂石的弃徒绿袍,最后真相大白时,见丁隐无法掌控,又欲将其困禁致死,幸而丁隐命大,逃脱出困。
  宇文玥算算时间,大概……便是失踪后一年,那年哪里也找不到人的宇文玥,又打起蜀山主意,叫人潜入蜀山探查一二,整花三月时间,终发现一座水牢,里面人被锁链围困看似奄奄一息,因低头姿势分不清容貌,待得宇文玥下属择日再去确认时,已经变成了一座无人的空牢。
    水牢……
    宇文玥在心里记下一笔,再扫了眼身边地图位置,最后又回到蜀山派,守株待兔。
  皇天不负有心人,到底是让宇文玥等到了,这场“正邪”之战毫无意义的开掐,谁也不愿意退让一分。
  宇文玥带着人马步步紧逼血魔,一路从山中掐到山头。
  宇文玥看那人已经杀红了的双眼,握了握拳。
  局势混乱间,突然从蜀山派一方冲出一名女子,高喊了一声丁大哥。
  倒是有效阻止了那人手下又一亡魂。
  宇文玥打量起那女子,模样长的还不错,又打量一下丁隐,虽然收了手,表情却没任何变化。
  “丁大哥,你醒醒吧,不要再滥杀无辜了!”
  看着满地死伤皆是蜀山派人,宇文玥到底是不认同“无辜”的说法。
  抬头,在那对男女还没演出什么狗血矫情的痴情儿女闹剧前,宇文玥决定踢掉女主,自己替上。
  血魔看到自己面前的师妹,突然变成了宇文玥的脸,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。
  宇文玥没给他时间犹豫,在被推开的某人师妹一声“丁大哥”高喊中,快速出掌袭向面前人。
  血魔防不胜防,硬生生接了一掌,身体向后一倒……
  嗯,跌落山崖。
  武林众人士,茫然脸。
  这场正邪交锋的掐架,节奏有点快的……难以消化啊。
  宇文玥一脸犹豫要不要也跳下去,演一出更狗血的正邪两道精英双双落悬崖的话本戏,后来想想自己家大业大,一脸不舍的收回崖边目光。
  至此,一代新秀魔头陨落。
  一个时辰后,宇文玥匆匆告别一群武林人士的庆功演讲会,带着自家人马去了谷底。
  果然瞧见那一身红的人一脸不满的坐在地上等自己。
  宇文玥看了看对方半湿透的衣服,再四处望了望周围环境,嗯,景色优美,有山有水,这可是他翻阅地图,精心找好的落崖点,防护措施也是有保障,他还有什么不满的。
  “你推我下来前,能不能通个风报个信?”
  “你那师妹是不是喜欢你?”
  “……”
  “……”
  得,关注点完全不同。
  宇文玥身后站的一排家仆,满头黑线。
  最后俩人决定回家再纠结“家务事”,避免被身后的一排人背后八卦。
  待得二人抵达宇文家附近的别苑后,宇文玥直接拽着对方进了早收拾好的卧室,甩门。
  被扔到床上的血魔大人,皱眉。
  附身上去的宇文玥看着对方一脸的孤傲神情,也皱了眉。
  “你这是走火入魔了?”血影神功的强劲,他也是略知一二的,即便丁隐再如何心性坚定,遇此经历,心被动摇而走火入魔,也在意料之中。
  被压着的血魔并不是很舒服,挣了一下,便被宇文玥握住双手,按于头两侧。
  “心生怨气,我帮你出气便是,何必自己出头犯险。”
  “哼。”血魔大人一脸不屑。
  看说不通,宇文玥便不再废话,直接低头吻了下去。
  三年等待,两年多担惊受怕,宇文玥只是木头脸,又不是木头人,多少感情压抑,差点将他积压垮掉,他不声不响,不代表真是无动于衷。
  这一刻,又重新抱得那人血肉之躯,难免贪恋冒进,尤其在那人还有些不太愿意配合下,更是一肚子气。
  “好像孟浪了些。”事后,见对方熟睡的脸染上疲惫,宇文玥自我评价。
  再后来一些时日,俩人终是回到了宇文本家府邸,丁隐还是那身艳红,只是因着宇文玥找来的珍贵寒玉石压制体内煞气,神色倒少了些许厉气。
  却再没了昔日绚烂笑颜。
  但只为这一点柔和,宇文玥就差点失去一双眼,那天运功为其逼出煞气的宇文玥,因寒玉石的寒气侵入体内,引得他多年不犯的寒疾旧症复发,体内淤结不通,双眼失了光明。
  好在,只是暂时。
  回到本家后,宇文玥带着一双没痊愈的眼睛,便开始忙碌起来。
  不久后,江湖一段蜀山派与魔宗勾结,残害无辜村民夫妇,后被其子复仇的小故事便流行起来,这故事说的惟妙惟肖,细致入微到仿佛亲生经历那场血案,当然,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,这故事的复仇主角便是前些时期坠崖而亡的血魔。
  之后大家一回想,蜀山召集人马前,血魔灭的只是魔宗,后来蜀山一战,死伤惨重的,似乎还真都是蜀山人,其他门派……可以说不痛不痒啊。
  这么看来……所谓正邪之争,就只是人家回来为父母报仇?
  “我跟蜀山的事,就算了解,你也不用再煞费苦心。”丁隐冷着张脸,说着看开了的台词。
  “我是眼瞎,不是心盲。”宇文玥没理睬,继续编写他的恩怨情仇小话本。
  “……”
  于是,江湖流传的小故事越来越多,样本也多的离谱,但总归不过就是个为父母报仇的苦情故事结局。
  偶尔还冒出几名疑似目睹过那段事迹的证人,点头附和。
  时间久了,蜀山派也越加百口莫辩,名声一落千丈,原本还想拜入蜀山的人,全部鸟兽散,另寻师门。
  再加上蜀山战时人员锐减,所剩无几,一时间蜀山派从一个大门派,变成了空壳子。
  宇文玥还嫌弃不够,打算把噬魂石被蜀山据为己有的事一并编排好扔出去,让它落得个鸡犬不宁。
  可转念一想,起初未提噬魂石半字,也是怕人心难测,欲望不止,在蜀山派找到这石头便罢,若是寻不到……
  “那石头现在在哪里?”
  “……毁了。”那种物件,留有何用。
  “也好。”宇文玥将刚写好的话本撕掉,怀璧其罪,找不到的东西,最是容易引火烧身。
  后来,血魔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江湖时,大家怼血魔的心,也已奄奄一息。
  但无论何时,都有冒失的冲动派,比如面前指着鼻子骂丁隐忘恩负义,背弃师门,还滥杀无辜的新锐侠客。
  “你是瞎了还是聋了?”想着宇文玥写的话本小说也算发的满大街都是了,还有这么不识趣的人上门教训自己?被宇文玥一早就拉出来逛街的丁隐,好心情都被打断,如今的他可再不似以前般好说话,被人骂了能笑笑就过。
  突然被丁隐一脸不耐烦怼了的侠客,一时反应不过来,宇文玥旁观捂脸,摆手招人打发走对方。
  之后三个月,宇文玥都没再拉丁隐逛过街。
  待血魔事件彻底平息,已是多年以后。
  丁隐神情越发自然柔和,宇文玥早就重见光明,无风无雨过下来,宇文玥都快习惯对方偶尔比自己还臭的脸。
  今日阳光甚好,宇文玥于后院舞起当年丁隐那套刀法,化刀为剑,花瓣被剑气搅的四散飞扬,飘飘洒洒,宇文玥一身白袍像只白蝶翻飞。
  收剑时,回首望见庭廊间像只红蝶的人,见他于花瓣纷飞间斜依房梁,表情淡淡,闲来饮酒,宇文玥便觉好看的端详了几眼。
  “我原本以为,自己遇见了春花。”
  “村花?”
  “……差不多吧,后来发现你怎么变成了红辣椒。”宇文玥还是有些怀念过去那个傻白甜的。
  “……”丁隐却觉得如今的自己挺好,至少如今的自己越来越能听懂对方言外之意了,并且越来越……想揍。
  想到便做,丁隐扬手送杯,酒杯夹着劲道扔了过去,宇文玥反应迅速的抬手接住,却还是被渐了一身酒泽。
  酒香飘散,有些微熏。
  “……还真是辣椒。”
  宇文玥感叹时,丁隐已挟风带势,像团火扑身而来。
  院里夏蝉扰人,粉花满天,廊下静谧无声,两个人百无聊赖,见招拆招,偶尔互怼两句,岁月悠长,情深不渝,便是岁月静好。
  携手共度余生,大抵如此。
  
  
   【完】 
  
  
  
  
  
  
  

评论

热度(13)